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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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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賀小爺,回來這麽久都不來看看我,可真不夠意思啊!”

賀昂駒掀起眼皮看著一臉猥瑣樣的魏棋怪笑著:“呦!可不敢當,這京城誰人不知道魏大爺的名聲比我賀昂駒還大啊!聽說流傳著夜可止嬰啼的說法呢!

要說這魏棋長得著實也不賴,可是眉間眼梢都透著一股狠斜氣,令他原本清秀的五官都變得怪異起來。

魏棋連忙搗了賀昂駒一拳:“賀小爺可別取笑我了!要說我倆這穿開襠褲長大的交情,你還不知道我嗎?”

賀昂駒笑道:“趁我不在,又玩出什麽花樣啊?”

魏棋哀嘆道:“哪有啊!自從你走後我姐管的我要命,也就趁這會來找你快活快活了。”

“那今天上哪玩?”

魏棋笑道:“今天先去山海居吃上一頓再去清風樓快活快活如何?”

“成。”

倆人說完,魏棋和賀昂駒遍便策馬揚鞭在長安街上狂奔而去,惹的街上又是一番驚慌。

這倆混賬大搖大擺的走進山海居後便被老板客氣的迎到包間裏去了。

可正當賀昂駒吃得正歡之時,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騷動。

還未反應過來,賀昂駒看著大理寺的人進來,臉色變黑,一把將筷子扔出巨大的聲響。

魏棋的臉色更加難看:“他娘的祖宗,老子吃頓飯也要引大理寺的人來。”

賀小爺向來不喜大理寺的人,嫌棄那兒的人戾氣太重,為人又古板守舊。若是在街上遇到了,都要回家洗澡凈身的人。

雖然魏棋不懂和小爺哪來的底氣嫌棄大理寺人戾氣重,但還是對大理寺的人怒目相向,他這好不容易請來賀小爺出來浪蕩,這大理寺的人來這倒人胃口幹嘛!

大理寺的人也被那聲響一嚇,擡眼看了看房裏還坐著一尊殺神。

那帶頭的姓汪還認識賀昂駒,於是幹笑道:“原來賀將軍也在啊,那舒寺丞還長跟我們提起您呢!”

賀昂駒知道這汪老頭是在套近乎,也不肯出聲,倒了杯酒無聲抿著。

魏棋白著一張俊臉問:“你們來幹什麽?”

這大理寺的來幹什麽,他魏棋這幾天可老實的很,有什麽地方招惹了大理寺的人。

那汪老頭上前一步,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的念頭,一嘴公事公辦的口氣:“請魏公子跟我們走一趟,大理寺卿有事傳喚。”

魏棋那張本來的就白的臉現在有點發黑,厲聲道:“放屁,傳喚什麽,本公子這幾天又沒幹什麽。”

那大理寺就是人命案的地方,魏棋雖說是個混賬,但這混帳可一條人命都沒有,被魏皇後保護的跟一朵小白花一樣幹凈。

這時,賀昂駒也望著望老頭,饒有興趣地敲著飯桌。

汪老頭覺得這次自己可虧大了,本來逮捕皇後親侄子就是個得罪人的活,還要從這尊殺神手裏帶人,不如讓他死了算了。權量幾秒立馬說道:“葉家小公子慘死家中,我們得知幾天前死者與魏公子你有些糾葛!”

魏棋那張臉不僅是黑了,簡直像個調色盤,什麽色都有了!

“放屁,我只是和人打了他一頓,怎麽他就死了!”魏棋覺得手腳發虛,轉頭看著坐在桌旁的賀昂駒啞聲道。

賀昂駒知道魏棋是什麽貨色,這人雖說做事混賬點,但絕不至於殺人。

“我相信你沒幹過,那姓葉的怕是在外招惹了仇家,被人殺了也不一定!”賀昂駒扶著魏棋說道。

汪老頭一臉難看的看著賀昂駒:“這殺神到底讓不讓他帶人走啊!三言倆語就想撇清魏棋上的嫌疑嗎?”

“不過,既然你與他又糾結就要去大理寺說清楚,免得世人口雜,說是你殺的人!”

魏棋看著面色淡的賀昂駒,心裏也安定了幾分。連忙附和說:“賀爺說的對,那雜碎死了都不安生,還要拉我一把,走!我們去大理寺說清楚!”

汪老頭看著那魏公子自己往大理寺去,長長舒了口氣。回頭諂笑望著賀昂駒,像他致謝!

賀昂駒看著魏棋跟著大理寺的人走在前面轉頭望著汪老頭冷淡問:“怎麽回事!”

汪老頭咽了口唾沫才說:“今早,葉家人來報案。說他們葉家小公子慘死家中!”說完好像回想起葉磊的死樣打了個寒顫才說道:“葉家人說魏公子前幾天與葉家公子發生摩擦,導致葉公子在家養傷,但這傷還沒養好,人就死了!所以大理寺卿傳喚魏公子。”

賀昂駒聽了一會又問:“舒寺丞可在那兒!”

“在在,寺卿大人和舒大人都在那兒呢!這件事被葉家鬧的連皇上都知曉了。”

賀昂駒沒吱聲,加快了腳步往大理寺去了。

大理寺中,寺卿是個瘦巴巴的倔老頭,姓周,是先帝在世那年的新科狀元。脾氣古怪的很,若不是先帝看好他的才能,一路提拔他,怕是憑他那副不討好別人的性格,早就被世家弄死了。

幹癟的身體像被抽空的皮球,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支撐著他。眼皮聳搭著,倚在椅子上,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。直至魏棋進來才掀起眼皮,漏出一絲精光。

他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,舉止皆是恭敬,資容姣好,行止大方,看著讓人極其賞心悅目。

賀昂駒一進去就看見了那個年輕人,賀昂駒笑著和那個年輕人打招呼,那年輕人眼神示意賀昂駒以示回應。

那年輕人不是別人便是賀昂駒的表哥,舒家長孫舒木青,科舉高中探花後。舒木青便被調到大理寺當了寺丞。

周寺卿看著底下的魏棋,拍響了驚堂木沈聲道:“魏棋,你可知錯!”

魏棋還沒緩過來被周老頭的驚堂木又一驚,手都有點哆嗦。但好在腦子還算正常:“大人,小人不知小人錯在哪?”

“葉家公子葉磊慘死家中,葉家人說,葉磊之前和你有過沖突,你把他打傷可有此事!”

“回大人,確有此事,但小人沒有殺葉磊。”

“哦?那你打傷葉磊算什麽回事!”

“回大人的話,那日,我與那葉磊同在清風樓裏喝酒,那葉磊找我麻煩,非要與我爭搶魚虹姑娘。我魏家沒葉家財大氣粗,能砸下千兩銀子與魚虹喝酒聊人生。後來到了晚上,清風樓關門了,我和幾個兄弟便打算出來。誰知看見爛醉如泥的葉磊,我心裏生氣,便計算著揍葉磊一頓,但大人,小人只是揍了他一頓,最多在家躺幾天。實在沒有殺他的意思啊!請大人明鑒!”說完,魏棋便極有眼色的跪下來,要說這魏棋看著是個慫包,但也是有點心眼。

一番證詞說下來,不僅說出來事情緣由還暗諷葉家:“財大氣粗”縱然子弟在花樓一振千金。

周寺卿轉頭看著舒木青,舒木青會意上前說道:“經伍杵驗屍來看,死者應該死於昨晚寅時。魏棋,你昨晚寅時在哪?”

魏棋擡頭說的:“昨日寅時我自然在家中睡覺,大半夜的我又不是敲鑼的更夫,自然在家中!”

“可有證人?”

“自然是有的,我家中的丫鬟都可作證!”

“大人,那魏家下人的人證又怎會算數!”突然角落裏傳來沈靜而又冷酷的聲音。

眾人這才把目光投向角落,是一個二十□□的青年男子。眼光沈靜,嘴巴微抿,一看便知是個城府極深之人。

賀昂駒腦子轉了許久才想起這人是誰,葉子黎。

葉家長子,與那紈絝葉磊不同,葉子黎是葉家嫡長子,正正經經的葉家繼承人,比那紈絝好的不知多少倍!

賀昂駒對這葉家接班人的印象不深,不過他和葉磊的關系應該不是很好才對,這時候怎麽回來為“弟弟”找公道。

“那要我如何作證,我在自己家中還有別人作證嗎?誰人敢半夜闖我魏府!”魏棋畢竟是虎門將子,冷笑擡眼直望葉子黎的時候也有點氣勢。

那葉子黎也不是個傻貨,人家當年的榜眼自然不怕魏棋這一聲冷笑反而直直盯著魏棋:“那只能說明魏公子你不僅有罪案動機還有作案時間。”

魏棋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葉家沒憑沒據,難道要血口噴人嗎?”

“誰說我葉家沒憑沒據!”葉子黎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周寺卿說道。

周寺卿依舊端坐在椅子上,面色未改半分。

旁邊的舒木青拿了塊絲帕到魏棋身邊低聲問:“魏棋,這可是你的絲帕!”

魏棋仔細打量那塊絲帕,滿臉奇怪的道:“這確實是我的絲帕,我纏了魚虹好久,她才答應給我繡的。不過前幾天丟了,我還派小廝找了許久,怎麽會下你們這。”

“這是在葉磊被殺的房間裏找到的。”

魏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:“不可能,這條絲帕我幾天前便丟了,定是有人去栽贓陷害我!”

葉子黎扯出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容:“魏公子這意思,是我葉家殺了我二弟然後栽贓給你!”

“你…你!”魏棋被葉子黎噎的說出話,只能求助的望著旁邊的賀昂駒。

賀昂駒看著魏棋求助的目光,沒辦法,望著那葉子黎慢慢道:“敢問,葉公子是如何死的!”

葉子黎打量著這一直站在魏棋旁邊的年輕俊俏的公子,賀昂駒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,極其有眼色的上前自報家門:“本人姓賀,賀昂駒!”

葉子黎好像中終於想到了這人是誰,立馬朝後面退了倆步,好像跟前有什麽臟東西。

賀昂駒看著他這番舉動混不在意地笑著又重覆了一遍:“敢問令弟是如何死的?”

“身負八刀,血流滿屋,死不瞑目。”

“何時被發現!”

“早上卯時!”

“兇器呢?”

“一把利刃,已被大理寺人收走!”

“葉公子有丫鬟嗎?怎麽會被人殺死後到卯時才發現。”說完笑的一臉的不是東西。

葉子黎臉色有點變黑,自然知道那丫鬟指的是什麽。世家公子十二三歲便會安排通房丫頭,他那不爭氣的弟弟更是擅長此道,沈聲道:“二弟,那日並沒有與丫鬟一起,丫鬟睡的死,知道早上才發現。”

賀昂駒點了點頭有點悲哀:“那真是貴府丫鬟不盡責了!”

葉子黎的臉徹底黑了,什麽叫:“丫鬟不負責。”

他弟弟慘死家中,殺人兇手明目張膽在公堂之上狡辯,與之一起的紈絝還嘲諷他家丫環!

葉子黎剛想發作,便聽上方周寺卿懶懶的拍響驚堂木,眼睛好像疲倦般闔著,果斷不容拒絕說道:“好了,將嫌犯魏棋收入監牢,擇日再省!”

賀昂駒眼裏閃過一絲異色,看了一會周寺卿,明白他沒有在開玩笑才淡定的恢覆神色。

他未回京不過六年,難道大理寺就如此糊弄案件了嗎?

魏棋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大喊大叫,頗為鎮定的看著葉子黎,勾出一絲冷笑。直至葉子黎被他看的有些發毛!才轉頭看向賀昂駒慢慢一字一句慢慢從牙縫擠道:“賀爺,我一直拿你當兄弟,這次小弟有難,還望賀爺拉兄弟一把,大恩不謝!”說完話便朝賀昂駒深深行了個大禮,乖乖跟著官兵下去。

賀昂駒揉了揉鼻梁,心裏有些煩躁,不由舒口長氣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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